御书房内,一封染血的战报被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皇帝面色狰狞,龙袍袖口因剧烈的动作而撕裂,“十万大军竟被区区三万边军击溃?!柳无延这个废物!”
跪在地上的暗卫额头紧贴地面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烛火摇曳间,皇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,他猛地掀翻案几,笔墨纸砚哗啦散落一地。
“传旨!”皇帝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“调镇南将军楚柯即刻北上,统领南境五万精锐!命东海水师封锁北境沿海!着西疆铁骑……”
他突然顿住,手指死死掐住桌角:“不,西疆不能动……蛮族……”
暗卫小心翼翼抬头:“陛下,是否要召楚将军入宫面圣?”
皇帝阴冷一笑:“不必。传旨时加上一句,若此战得胜,朕许他楚家世代镇守三州之地。”
南疆
楚军大营。
南疆的夜,湿热沉闷。
楚柯站在军帐外,望着北方晦暗的天际。
他年约三十,面容刚毅,眉宇间沉淀着沙场磨砺出的肃杀之气。
“将军,京城急报!”副将快步走来,双手呈上一封烫金龙纹密旨。
楚柯眉头微皱,接过密旨,展开细读。
烛光下,他的表情逐渐凝重。
“陛下要我北上平叛?”他低声喃喃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旨末尾的朱批:
“若此战得胜,朕许楚家世代镇守三州之地”。
副将迟疑道:“将军,司帝拥兵自立,陛下这是要您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柯冷冷打断,将密旨攥紧,“但陛下为何不调西疆军?为何不派京营精锐?偏偏选我南疆军北上?”
副将一怔,随即压低声音:“将军是怀疑……”
楚柯没有回答,只是转身走回帐内,将密旨丢在案上,目光沉沉。
“司帝不是莽夫,若非被逼至绝境,绝不会反。”
他缓缓坐下,手指敲击着桌案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整备,三日后启程。”
副将一愣:“将军真要北上?”
楚柯冷笑一声:“去,自然要去。但怎么打,得由我说了算。”
南疆军北上第七日,夜宿荒野。
楚柯独自坐在篝火旁,擦拭着佩剑“断岳”。剑身寒光凛冽,映出他冷峻的眉眼。
“将军。”一名亲信走近,低声道,“探马来报,司帝已在北境集结兵力,修筑防御工事,看样子是要死守。”
楚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依旧专注地擦剑。
亲信犹豫片刻,又道:“还有一事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我们的人从京城传来消息,陛下……似乎已经秘密调集西疆军回防京城,而非北上平叛。”
楚柯的手微微一顿,眼中寒光一闪。
“果然。”
他收剑入鞘,冷笑一声:“陛下这是怕了。”
“怕?”亲信不解。
“怕西疆军一旦北上,蛮族趁虚而入,京城危矣。”楚柯站起身,望向北方,“所以,他让我南疆军去打头阵,消耗司帝的兵力,再让京营坐收渔利。”
亲信脸色一变:“那将军,我们岂不是……”
“棋子罢了。”楚柯语气平静,却透着森然寒意,“但棋子,未必不能反客为主。”
十日后,楚柯率军抵达北境边境。
两军阵前,司帝单骑而出,身后三万北境军肃然而立,杀气凛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