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月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满:“他那么大了,还不认路吗,居然得要茵茵去接他。”
说完,镜月转头找弱水告状:“师父您到时候可得好好说说他。”
弱水面上带笑,没有回答。
镜月像从前一样孩子气的抱怨:“果然师父更疼师兄,如今知道将要久别重逢,连说都不肯说他了。”
发完牢骚一转头,镜月又问祁天元:“可还有别的要我帮忙的?”
茵茵小声同弱水说:“镜月师兄就是口是心非。前脚还说师兄的不是呢,后脚恨不得师兄已经回来,站到他面前了。”
弱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往后看。
茵茵一扭头,就见镜月正在她背后磨牙。
茵茵全无被抓包的心虚:“镜月师兄你要听就大大方方的听,偷偷摸摸的还以为我们说的是多见不得人的事呢。”
“茵茵!”镜月抬高了声音,“你别以为玄光回来你就有靠山了!”
茵茵故意做出茫然模样:“难道不是吗?”
见镜月气得跳脚,祁天元适时上前:“二师兄,我有一桩事,除了你以外,谁都帮不了我。”
镜月立刻借坡下驴,给了茵茵一个不和你一般见识的眼神,跟着祁天元走了。
其实说要镜月帮忙,也不全是借口。
镜月做的东西颇为实用,祁天元想找他要几样。
茵茵这边无所事事,祁天元就请她做个归纳消息的总揽,正好叫她能时时获得第一手的消息。
茵茵走马上任后,看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第一宗发声,明着表示除非第一宗灭,否则绝不屈从于祁天元一个仙魔混血。
茵茵在这个消息上点了点,负责此事的魔将,也即是被茵茵救过一次的小六立刻同她细说。
“第一宗原本在此事上出了分歧,徐宗主主张保存第一宗实力为主,其他人认为他骨头软,在其他几个宗门的撺掇下纠集了一批人,当真废了徐宗主的宗主之位。”
“原本他们还想斩草除根,被徐宗主提前发现,带着死忠他的亲信提前离了第一宗。”
“有人说他们是去了无妄宗投靠灵素宗主,但至少在面上,无妄宗一直没人出入,所以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一直没人知道。”
“第一宗剩下的人矮个子里挑高个子,找了个性格激进,十分看不惯魔族的新宗主。这份第一宗的声明,应当就是出自这位之手。”
茵茵点点头,没再关注此事,却不想下一回看到第一宗的消息时,便是他们被灭宗的消息。
最关键的是,动手的人还不是以祁天元为首的魔族。
“原本他们还想把事情甩到我们头上,叫我们背黑锅,可我镜月是什么人啊,第一宗都发那样的声明了,我不得布上留影石,多关注关注他们的谋划啊?”
镜月得意的一拍手:“可不就巧了,这些留影石把那些仙门中人的脸录的清清楚楚。”
“咱们把留影石影像往外循环一放,仙门哪儿还有什么联盟啊。”
说着,镜月又有些咋舌:“那可是第一宗啊,就这么给他们仙门自己给玩死了。”
仙门发生了这样的大事,自然也有第一宗活着的人求到魔界来。
祁天元没有收下他们,却也没放过这个好时机,他带着人大举进攻修真界,主攻的就是参与剿灭第一宗那几个宗门。
这几个宗门虽然联手敢对第一宗下手,却不代表他们能抵抗魔界。
毕竟他们的联盟算不上紧密,又因第一宗被灭的真实情况泄露,外界其他宗门也不敢同他们站到一起。
祁天元甚至都不用各个击破,直接让人围了一起打。
最短只几天,最长也没过一旬,几个才瓜分了第一宗的大宗门轰然倒塌。
一干还在观望的小宗门不管是真心还是被震慑住,都表示愿意归顺于祁天元。
就此,一统仙魔两道的事还真叫他给办成了。
祁天元在统一之后,很快建立了新的秩序,从此不管修真者还是修魔者,都有其发展和约束。
忙完这一摊事,天外宗众人齐聚在当初那座海外小岛上。
这一次,他们发现这座小岛上添了许多他们不认识的东西。
“这玩意儿,结金子?”
镜月测完,发现植物结的是真金后,只觉以往的知识都碎成了浆糊。
植物结金子,植物长灵石。
镜月兴致勃勃的收了一大堆交给茵茵:“甭管这东西真不真,拿出去以后还能不能用,先装到自己包里才是正经。”
茵茵收下后,回给他和弱水、祁天元一堆果子:“尝尝这些,这些好吃。”
镜月尝了几粒,发现她说的还真没错,他一口一个往嘴里扔,还不忘问:“茵茵你知道这些好吃,是都尝过了?”
“没有,”茵茵顿了顿,像是突然被他提醒才发觉不对一般,“我看到以后就觉得他们肯定好吃。”
“像那几种果子,”茵茵伸手指了指,“它们就是酸的,这几种是苦的,还有那个红皮的,它又麻又辣。”
茵茵说完,镜月便去摘了一个,脸上五官立刻皱到了一块儿。
茵茵都没眼看:“说了难吃,镜月师兄你还去摘是不是傻?”
“我这不是为了试验吗,”镜月凑到弱水身边,“师父,您觉得茵茵这是不是有点问题?”
祁天元也看向弱水,等着她回答。
弱水却笑得格外灿烂开怀:“是有问题。”
这话配上这笑,但凡换个人,都会让茵茵觉得毛骨悚然,但面前的是弱水,她连这样的情绪都没升起来。
“师父,”茵茵撒娇道,“您别光笑啊。”
弱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,没忍住摸了摸。
“茵茵,辛苦你了。”
弱水眼中盛满温柔,瞳孔里映衬的只有茵茵的影子。
茵茵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有些想哭。
她红了眼圈,双手环住弱水的腰,把头靠在她肩上:“师父,我肯定把师兄接回来和我们一起团聚。”
“好,”弱水将一块剔透的玉牌挂在茵茵脖子上,“戴上这个,以后走多远,你们都不会迷路。”
茵茵低头看了一眼,见玉牌中心好似有水在流动,但仔细去看时,又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牌。
茵茵伸手摸了一下,只觉这玉牌给她的感觉同弱水一模一样。
扭曲的空间在身后出现。
弱水轻轻推了她一下:“去吧,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茵茵点点头,转身进了扭曲空间。
下一刻,看着身边熟悉的一切,她不禁睁大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