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仁礼态度十分强硬,还玩了铁面无私,蔑视的小眼神那一套。
事实上,他当然明白外交态度必须强硬,因为前宋道君皇帝曾经被金人这么一吓,直接就斩首了从金国投降过来的张觉。
而张觉一死,连带着从辽国投降过来郭药师都没有安全感,直接投降了金国。
万一这位洪武大明皇帝觉得仁多保忠欺骗了他,就给斩了呢?
不试试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啊。
“仁卿的过去,与前宋的恩怨,朕不管,也不在乎,朕只要他从此忠诚于朕即可。”
武洪看了眼仁多保忠。
“我大明官家已经为老朽赐姓、赐官......”
仁多保忠朝李仁礼微微拱手:“重新认识一下,本官仁保忠,现为洪武大明国翰林直学士,这位使者,幸会幸会。”
李仁礼愣了一下,将呵斥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,旋即连忙拱了拱手,“仁学士老骥伏枥,外官佩服。”
“使者若有心,也可以留下来。”
仁保忠微微一笑:“我大明不差那一官半职。”
李仁礼嘴角抽了抽,抛开他是皇族宗室不谈,家眷可都还在兴庆府呢。
他朝武洪恭敬施礼:“陛下,外臣不解,为何突然聚兵于此呢,国朝新立,正是该多寻盟友之时,陛下何须劳民伤财与我大白高国作战?”
“两点......”
武洪伸出戟指:“其一,西夏肆意放牧,以至于黄河泥沙泛滥,而今我大明境内河道变成了地上河,随时都可能变成黄泛区,伤害百姓财产甚至性命。”
“这......”
李仁礼脑瓜子有点懵逼:“黄河水有万里之遥,究竟是怎样一回事,谁又能说的清楚?陛下这是在强词夺理。”
“我大明工部已经开了过来,展开河道治理,追溯源头就在西夏境内,已然确定治理方案。”
武洪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朕是在信口雌黄不成?”
“......好吧,陛下必定金口玉言,外臣虽然无法接受,但能理解陛下爱民如子的心情。”
李仁礼再次拱手:“请陛下说出第二点。”
“第二点,朕怀疑西夏境内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。”
武洪说着一指远处河道,“尔等且看那河道之中,时不时便有一排排武器在水中漂流。”
李仁礼目瞪口呆:“陛下!陛下!那些都是羊皮筏子啊?!”
“羊皮筏子就不危险了吗?但凡动物尸体都要远离水源,以免污染造成瘟疫,你们大白高国倒好,不但大肆放牧破坏植被,竟还将那么多羊的尸体泡在河水之中?!”
武洪一甩袍袖:“何况那只是看起来是羊皮筏子而已,谁知道羊皮内会装上什么危险的东西?或沉水,或扩散,伤害的皆是下游的大名子民!”
“陛下!”
李仁礼当场下跪,“这些本就是我大白高国百姓生活之所需,陛下以此为开战理由,岂不是要彻底毁掉我大白高国的生民根基?”
“宋辽都没了,西夏没不得吗?”
武洪冷笑一声:“回去告诉李乾顺,他若主动投降,朕可以让他在汴京安享晚年,或者有人杀了李乾顺,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朕,都可以在汴京享受人生,你们有十二个时辰,共二十四个小时的思考时间。”
“外臣......告退。”
李仁礼眼见御前班直按刀而来,知道这位官家不会再给他说话时间了,只能咬牙离开。
“官家好生大度,还宣布两条由头。”
万俟卨俯身拱手:“事实上,殄灭这种小国,官家干脆只需三个字——莫须有。”
“好一个莫须有。”
武洪看了看万俟卨,点了点头,又道:“西夏使者必然已经率先去了金营,现在谁愿为使者去金营,让他们也派使者过来一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