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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英去给自己父亲熬药去了，董怀真则是和张角待在一起。
“董叔，你认识白前辈？”张角询问。
“嗯。”他点头，神情感慨。
“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让我救的人会是白永侠。”
见张角目光疑惑，他解释道：“当初我刚初入江湖，白前辈就已经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。”
“我记得很清楚，我第一次见到白前辈，是他和另外一江湖人决斗的时候。”
“他谈笑间便将对方翻手镇压，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，肆意傲然，是无数江湖新人的偶像。”
他顿了顿，扭头瞥了眼张角，“当然也包括我。”
“白前辈重道义，帮过不少江湖新人。”
“后来，听说他得罪了什么大人物，之后便销声匿迹于江湖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传闻。”
话音一顿，他微微仰头，无限感慨：“没想到再次相见，居然会是这般模样。”
“曾经意气风发的白永侠，竟落得如此下场......”
张角沉默不语，从董怀真简洁的语言中，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意气风发，傲然于江湖的肆意身姿。
长发翩翩，衣袍随风而动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潇洒之意。
再看现在他的模样，干枯苍老如树皮般的皮肤包裹着他，身躯佝偻，眼睛浑浊，满脸深邃沟壑般的皱纹，行将就木、风烛残年。
他的模样与张角脑海中的形象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可谁又能想到，这竟是同一个人呢。
......
霜华满鬓岁如流，瘦影伶仃几度秋。
昨日豪情随梦杳，残年病骨伴风愁。
每忆昔时多憾事，方知今日已衰残。
无情岁月催人老，半生壮志付东流。
......
白永侠醒了，整个胸膛被白色绷带包裹，他呼吸微弱，浑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。
“爹，您醒了。”白英喜极而泣。
“爹没事，不哭，不哭。”干枯的嘴唇微动，他想伸手抚女儿，却有心无力，手臂软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，抬起来都费力。
“爹，您别动，董前辈说您需要静养，毒已经解了，会没事的。”白英擦着泪水连忙道。
白永侠艰难地笑了笑，当时他意识已经模糊，只知道后面好像有人出手帮了他们。
“英儿，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。”白永侠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，毒气已经攻心，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将毒素清理干净，可见是费了大力。
毒气攻心，这可不是什么被毒蛇咬了一口，用嘴吸出来这么简单。
“我知道，爹您放心吧。”白英点头。
这时，房间门被推开，董怀真和张角走了进来。
“没打扰吧？”张角小声道。
“没有，没有。”白英摇头。
听到动静，白永侠浑浊的眼睛动了动，恢复了些精神头：“英儿，是救命恩人来了？”
“救命恩人不敢当，白前辈言重了，在下董怀真。”董怀真上前抱拳说道。
“白前辈。”张角也走上前。
饶是白永侠已经是这副风烛残年的模样，董怀真也还是保持着尊敬。
这位当初好歹也是自己的偶像啊。
眼前多了两张面庞。
白永侠转动了下浑浊眼睛，当他看见张角时，眼眶微睁，“你，你是，你是......”
“白前辈，晚辈张角，当初在大宋时我们见过。”张角微笑。
“真是你小子啊，哈哈咳咳咳......”白永侠笑着咳嗽起来。
白英连忙拿起水，“爹，慢点说，喝点水。”
喝了两口水后，白永侠感慨，“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