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麦生气的次数很多,但主要是遇到的破事太多。
实际上,由于情绪的剧烈波动,会导致眼疾发作,萧麦已经把自己的脾性修养得相当平和。
饶是王擒虎絮絮叨叨,他还是听得很认真。
至于对方说了什么,左耳进右耳出,已经忘完了;听话听音,萧麦听出了王擒虎藏于唠叨之下的愤怒。
于是萧麦没再争辩,直接起身告辞。
“怎么说走就走,不还没聊完吗?”
“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。”
“什么答案,我还什么都没说呢。”
“王大哥心里很恼火,但不是针对我,而是针对赵太平。”
“这你都能听出来?哦——”王擒虎拍了一下嘴,“蠢话!小兄弟都能听声辨位了,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?”
以捕门的权势,王擒虎看谁不爽就能拿下谁。
看不惯又拿不下,来头肯定比他大。
“赶时间,就不走流程了。”
萧麦离开县衙,来到赵太平的宅邸。
赵宅居于歇马镇边缘,宅邸后面是一座矮山。
后墙虽没直接靠在矮山上,但中间长满了带刺的枣树和荆棘,枝干上面挂着许多铃铛。
萧麦拿糖葫芦雇佣了几个小孩儿,带着他们在宅邸外面转了半圈,绕到东墙的位置。
小孩们告诉萧麦,东墙上面有修补过的痕迹,大概有两人张开胳膊那么长。
为进一步确认翠儿的证词,萧麦又问,东墙这块儿是何时出现破口的。
“不知道。赵员外家的人,不让我们在这儿玩。”
话刚说完,就有两个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,一个手持长鞭,一个撸起袖子。
“这里是赵家的地盘,闲人免近,滚滚滚!”
“啊!”小孩儿们大叫一声,便各自逃散,只留萧麦一人一马站在原地。
“没听见吗?闲人免近!”
家丁拿着鞭子,大声呵斥道。
若非见到马披战甲,人挎宝剑,说不定鞭子已经抡下去了。
萧麦转过身,面对二人。
“围墙之内,是赵员外的地;围墙之外,是天下人的地。天下人走天下地,与你们何干?”
“呵,不长眼是吧,整个歇马镇,都是赵大爷的——”
“嗖——”
“地”字没出口,家丁的鞭子已经抡了下去。
萧麦本可用阴风脚闪过,但选择原地不动,一伸手,抓住了劈来的鞭梢。
这个使鞭的家丁也是练过的,一鞭下去能有上百斤的力道,寻常人硬接的话必定皮开肉绽。
所以,见萧麦跟没事人一样抓住自己的鞭子,家丁整个一愣神。
紧接着,萧麦使劲一拽,家丁就踉跄几步,扑到了他跟前。
一掌久未使用的玄黄印拍出,正中其胸口。
“嗖——”
撸起袖子的家丁,忽觉耳畔一道劲风掠过,竟是同伴的身体从一旁飞了过去。
大概是平日凶残惯了,眼见形势不利,都不忘放句狠话。
“臭瞎子你等着,我这就找人弄死你!”
说罢,他转身就跑。
萧麦也不惯着,抽出一把尺剑丢了出去。
“咔嚓——”
尺剑正中家丁左腿,打得对方骨断筋折,扑通一声倒在地上,一时之间疼得喉咙抽搐,喊都喊不出来。
等萧麦回到正门,才听到外面传来呜哇哭喊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