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崖上那黄衣女子这样决绝的举动,叫所有人的眼眸都是猛地一震。
等杀手急匆匆的赶到悬崖边上的时候,便是什么都够不着了,看见的只有无边的黑暗。
黑的令人心惊,黑的叫人惶恐。
站在崖边的杀手回想起那抹壮烈的鹅黄色,此刻整个人都有些心有余悸。
他浑身僵硬的抬起头,望向了自己的同伙,喉咙都有些干哑:
“万丈悬崖,跳下去粉身碎骨,一块好肉都找不到,这小娘们气性是这样大啊?”
:“人都死了,现在要怎么办?”
杀手头头咬紧牙关,气急败坏:“还能怎么?回去复命啊!”
“咱们总不可能跟着她一起跳下去吧!”
几人重新翻身上马,又是连夜回到了贺景砚的面前,去禀告了这个消息。
贺景砚听见这话,眼眸一缩,坐在原地静默了许久,然后才开口:
“人真的死了?”
杀手头头点头:“死了,死的透透的。她脚踝中了一箭,本来就失血过多,最后又是在我们面前跳下悬崖了。”
“悬崖两侧没有藤蔓,山下更没有湖水,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。除非是跟话本子一样,遇到神仙了。”
贺景砚听见这话,下颌线微微绷紧:“死了也要把尸首带回来。”
杀手头头听见这话,又是有些感叹:“悬崖那么高,大概是摔成肉沫了,东一块西一块的,黏在地上铲都铲不回来。”
贺景砚放在桌边的手微微一颤,不慎打翻了一旁的茶杯,茶水浸湿了他的袖口。
触及到冰冷的液体,倒是让贺景砚冷静下来了:“就算是变成了肉沫,也要带回来,证明她是死了。”
他说着,又是闭了闭眼眸,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,才继续问道:“贺云策这个孽障在哪里?”
那杀手头头如实回答:“在郊外就没看见他的身影,不过听守城的士兵说,不久过后有人用安定侯的令牌返回了京城,大概就是二公子了。”
“大概是他对宋熹之见色起意,想要帮她,但是帮到一半又知道害怕了。所以丢下宋熹之回了京城,不知道现在人躲到哪里去了。”
贺景砚听见这话,幽幽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嘲讽。
“这个蠢货,大概是躲到黄氏一族那里去了。”
“若是他能有几分骨气,我倒是高看他一眼。没想到蠢货就是蠢货,若不是还需要黄氏一族的人,成了大计,我早把他解决了。”
贺景砚说着,最终对下手下了命令:“第一,去悬崖底下看看有没有尸体,有的话尽量拼凑,然后带回来。”
“第二,在京城找到贺云策的踪影。”
等侍卫领命去办,贺景砚也缓缓掏出了自己袖口里放着的虎符,然后紧紧的捏在手心里。
他有些疲惫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笑意,然后笑声又是忍不住从喉咙里溢散出来。
算了,宋熹之死了就死了吧。
原本太后吩咐留住她的性命,是有三层至关重要的用处。
第一,就是想要催眠她,让她研制长生之药。
第二,便是让她制造玄机,做出一番奇异的景象。
第三,则是想要把她当做最后的底牌,从而在最后用她来胁迫太子就范。